冬至那日，林氏膳房的蒸笼热气腾腾。林小溪站在灶台前，看着新收的学徒们手忙脚乱地摆放食材，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古代时，连灶台都够不着的模样。王大牛抱着新劈的枣木柴进来，猎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像极了这些年他陪在身边的脚步声。
\"先蒸三笼"五福包子"，\"她将调配好的馅料推给学徒，\"记住，褶子要捏成梅花形，这是林氏的规矩。\"少年们应声而动，刀刃与案板的碰撞声中，她听见李翠花在门外教训送货的小厮：\"这菌子不够新鲜，拿回去换！\"妇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骂\"赔钱货\"的农村妇女。
林大山蹲在院角修补蒸笼，竹篾在他手中翻飞，竟编出了梅花纹样。小宝趴在他背上，手里攥着本《三字经》，却盯着厨房方向直咽口水：\"爹，姐姐说等我背完这页，就教我做糖人！\"林大山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里满是骄傲——这个曾经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男人，如今是女儿最信任的食材管家。
\"想什么呢？\"王大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少年猎户递来温热的姜茶，\"县太爷又派人来订年夜饭了，这次要三十桌"团圆宴"。\"他的袖口别着她新绣的云纹补丁——那是用聚贤楼残余的锦缎改的，化用敌人的标志，成了自家的装饰。
她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沿的梅花刻痕，那是王大牛用猎刀亲手雕的。远处，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新收的腊味，在寒风中轻轻摇晃，像极了记忆中母亲晒在绳上的辣白菜。系统消失后，她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提示，但此刻的每一口热汤、每一张笑脸，都比任何奖励更真实。
\"大牛，\"她望着院中新栽的梅树幼苗，\"等开春，我们去京城吧。\"
少年猎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熟悉的憨厚笑容：\"听你的，去哪儿都行。\"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林大山送的离别礼，\"石头他们说，猎户村的汉子都愿跟着你闯京城。\"
后厨传来瓷器轻响，是李翠花在摆放新到的宫廷餐具。林小溪想起开业那日，端妃的宫人曾送来贺礼，却在看到她眼角胎记时惊慌失措。云纹阁的阴影或许永远不会消散，但她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雏鸟——她有七秀刀工，有家人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