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指尖在桌面上画着无形的轨迹。她今天涂了暗红色的指甲油,在暖黄灯光下像几滴凝固的血。“至少你知道保持警惕,明白任何假设都需要证据支撑。”她的目光越过林皓白,落在窗外某个虚无的点上,“这个觉悟,已经比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强了。”
“但我现在连突破口都找不到”林皓白的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焦躁,脸色愈发苍白,眼下还挂着两片淡淡的青影。
陈怡收回目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杯沿在她唇边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急什么?”她放下杯子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该着急的不是你。”她的语气忽然变得锋利,“白山爆炸案后,对方不惜在学院眼皮底下对你出手——计划确实周密,可这也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意图。”
林皓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餐厅角落的老式座钟正发出沉闷的走针声。
“想想看”陈怡的指尖轻轻点着太阳穴,“灵猎上的悬赏令与白城袭击只隔了一个多月,还特意让整个灵界的散人都盯上你。”她突然前倾身体,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从这一点上来说,对方已经算是比较急了,真的要取你性命,不可能让你提前有所防备。”
林皓白瞳孔微缩,某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至于那些潜入学院的……”陈怡靠回椅背,从包里摸出烟盒,却又想起这里是禁烟区,只好烦躁地把玩着打火机,“如果他们真在学院里杀了你——”金属盖开合的脆响像某种危险的信号,“就等于亲手唤醒学院这头沉睡的暴力机关。你觉得,幕后那些人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林皓白缓缓点头,却又突然皱眉:“如果学院真这么强大,为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伪王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啪”的一声,陈怡失手将打火机掉在桌上。她罕见地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轻笑,引得邻座客人频频侧目。“小师弟啊”她摇着头,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真的以为学院是解决不了伪王?”她的笑容忽然变得讽刺,“是不敢解决。”
“不敢?”林皓白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陈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并不是完全解决不了伪王,而是不想,学院中心中认同伪王的人并不再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