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跳出来了,他的身材圆滚滚的,因此这动作看起来很吃力,他的膝盖轻轻对折,上半身跟着砸下去,他的肚皮摆在地面上,地面支撑着他的身躯,管事艰难地活动着,他向前爬,手臂也成了关键的一环,他把手伸进烟囱里,管事的胳膊在烟囱里搅动,似乎距离不够,似乎臂膀不够壮硕,他把身子向里面靠,肥胖的脸颊紧贴在车轮旁,他的脸被压得变了形,等扭曲到个合适的尺寸后,他便猛地跳出来了,他的脸给了这张脸安稳的形状,上面满是灰尘,它们与他白皙的脸颊打成一团,烟囱在不停地响,这地方在向前滚动,无关人员全部掉下去,消失在癫狂的沙尘暴里,他是这儿管事的,自然能毫发无伤地站着,因此管事掉了下去,再也上不来了,弗利曼比他站得更高,当然也站得更稳了。
“打算去哪?”
“利尔顿街。”
“什么时候到。”
“今天恐怕不行了。”
他们现在飞奔在丹朗洛的街道上,这地方与波伊兰诺间还有段距离,弗利曼不清楚脚下的重量,他本想睡一觉,可管事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敬畏的举动将他的睡意拂散了。
“您究竟要找谁?”管事嚷了起来。
“我要找到了才知道。”
“现在是要找那位老人?”
“现在是要去找她。”
“她就在利尔顿街,您知道吧?”
“当然,怎么了?你想说什么,痛快地说吧,别绕弯子了。”
“您待会儿要跟她下棋,等到了地方,等我们停下来,一眨眼工夫,您必须跟她下棋。”
弗利曼知道这件事,不用管事来说,可他还是想听听,听听他有什么见解。
“到了地方,一定要冷静,要小心,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别跟我说话,不要惊动我,您看过那些不正经的人吧?他们心虚时是如何走路的?”
“还有别的吗?”
“蹲下来去看人,管事的胳膊在烟囱里搅动,似乎距离不够,似乎臂膀不够壮硕,他把身子向里面靠,肥胖的脸颊紧贴在车轮旁,他的脸被压得变了形,等扭曲到个合适的尺寸后,他便猛地跳出来了,这人总会显得更高大,当我们害怕时,当我们畏惧得想逃窜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