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中的大家小姐,极少有人愿意嫁到外面去,毕竟眼前就有知根知底的那么多人家可以选。
可这位罗小姐即将要远嫁,恐怕是家里已经不得势,要做别的打算。
薛宝珠言语之间,这位罗小姐样样都好,甚至一度觉得便是嫁给状元郎也如下嫁。如今竟然只能嫁给一个衢州上任的小小县官。
而且这个小县官还是家中第一个入仕的。往上数三代都是经商的,亲朋好友也没有一个不是经商的。
薛甄珠觉得没什么不好,至少说明生活上面没有什么问题,远离京城的是非,还远离父母,挺好的。
薛宝珠却幸灾乐祸的样子,说衢州陆路换水路也要走千里,简直要走到天边。
经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粗俗不堪。谁家要跟这样的人家结亲就是倒了八辈子霉,到京里要被人嘲笑,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薛甄珠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她说这件事是拐着弯地在自己面前嘲笑王家现在无人入仕,只靠经商维持家业。
薛甄珠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眼睛都亮亮的。
“你说也不是我要说,一个好好的京城官宦人家,偏要和边远地方的小商人家扯上关系,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她从京城嫁出去就是几天的事,她的儿女要从千里之外再回到京城,可就要几辈子的苦功了。”
这种论调莫名其妙的熟悉,有那么一点道理,很多的歪理邪说。
不能生气,大姐姐说她就是会故意激怒人说些过激的话。
薛甄珠淡淡地说:“京城也没什么好,也不是说在京城就能有多幸福。我都腻了。衢州山水都好,罗小姐写诗作文都能更快活。”
“二姐姐,你以前不是写信来就是这么说的吗?”
江南的几年,薛宝珠和母亲是熬着的,一天一天地盼着日子。
这个在京城蜜罐子里长大的家伙,竟然对京城的生活不屑一顾,身在福中不知福。
还拿自己强颜欢笑写回来的那些信件背刺自己?
“好你个薛甄珠。”薛宝珠说着就要上手。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