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地上那具干尸,喉间的腥甜还没散,弑魔剑在掌心震得发麻。
青铜令牌上的魔神图腾像长了尖牙,正往我血肉里啃——青衫、邪神、凌霄剑尊的剑痕,这些线头在脑仁里绞成一团。
“主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挑起干尸怀里的令牌,血色护腕擦过图腾时腾起几缕黑烟,“千年前魔族被正道围剿前,确实有典籍提到过‘灭世之神’,说是能吞噬天地气运的邪物。”她指尖压在令牌背面,腕骨处的血纹突然跳动,“那时候的大祭司说,要复活这东西,得拿九方气运当祭品。”
我捏紧令牌,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图腾上,像滴进热油里的水。
庙外冷轩雷的声音还在发抖:“传送阵那边的邪道弟子全被剑罡绞碎了,伤口和凌霄剑尊的‘破妄剑诀’一模一样。”
冰灵仙子扶着柱子站起来,道袍上还沾着幽影使者的黑血:“幽影说‘别信凌霄’难道剑尊他”
“他藏得比青衫深。”我打断她,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刺痛,眼前闪过片段——青铜鼎里的液体、凌霄剑尊在宗门大比上斩落邪修的剑、还有三天前在黑市听说的“法宝大宗师暴毙”。
三天前,我为了查宗门覆灭的旧案,在黑市买消息。
老乞丐抖着破碗说:“上回那炼器阁的徐大宗师?死得蹊跷!前儿还在给正道铸镇派宝器,后儿就被发现死在炼丹房,全身经脉寸断,像是被人抽走了精魄。”
精魄气运九大宗门的气运之子。
我突然攥紧弑魔剑。
徐大宗师是近百年最厉害的法宝大宗师,连化神期修士都求他铸剑。
他的死若和青衫的阴谋有关,那他死前炼的法宝,说不定就是复活邪神的关键。
“罗刹,带冰灵她们先回血煞殿。”我把令牌塞进怀里,魔气顺着经脉窜到指尖,“我要查徐大宗师的案子。”
“主上要单枪匹马?”血杀罗刹的镰刀“嗡”地出鞘,“我——”
“灵犀仙子。”我打断她,对着虚空扬声,“既然来了,就别躲着。”
庙门“吱呀”一声被夜风吹开。
月光漏进来,照见檐角站着个穿月白纱裙的女子,腰间挂着串银铃,每动一步都碎成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