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的刺痛像根烧红的细针往骨头里钻。
我盯着指缝间渗出的血,颜色发暗,混着幽冥草特有的苦腥——这毒我在三年前见过,当时青岚宗的三长老被剖了丹田挂在城门口,伤口里爬满的就是这种草的根须。
\"主上!\"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风刃破空的锐响,她的血色镰刀擦着我后颈劈进黑暗,火星子溅在我脸上,烫得我眯起眼。
那道黑影又闪了,快得像条滑进血池的毒蛇,月光只来得及照亮他腰间玉佩的半条龙纹——和天机目里连闪七夜的幻象分毫不差。
\"幽影使者。\"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弑魔剑在掌心震得发烫。
剑身黑雾翻涌着凝成锁链,\"三年前屠我魔宫满门的,是你。\"
黑影的动作顿了顿。
他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裹着件缀满银线的黑袍,每走一步地上就绽开朵黑莲。
月光落在他脸上,竟是张年轻得过分的脸,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的疤痕,\"云澈,你比我想象中难缠。\"他抬手,指尖凝出柄骨刃,\"但青衫大人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嘴。\"
骨刃破空而来时,我闻到了腐肉的腥气——上面淬的是比幽冥草更毒的蚀骨散。
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浮现出骨刃的轨迹:擦过左胸,刺穿肺叶,再从后背穿出。
我旋身侧移半步,骨刃擦着我左肩旧伤划过,疼得我闷哼一声。
\"找死!\"噬天狂猿的铁链带着风雷之势砸下来,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黑影脚尖点地跃上树杈,铁链砸断半棵合抱粗的松树,木屑混着血雨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趁机甩出三把透骨钉,钉尖泛着幽蓝——这次是淬了魔蟾毒的。
我反手挥剑,黑雾卷住透骨钉,\"咔\"地捏成废铁。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绕到他身后,刀锋割开他半片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刺青:八爪魔蛛缠着颗滴血的眼珠。
那是幽影门的标记——三年前魔宫覆灭那晚,我在十二具尸体心口都见过这个。
\"原来你是幽影门的余孽。\"我冷笑,弑魔剑的黑雾凝成利爪,\"当年我父亲放你们一条生路,今日我替他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