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青石板往镇外走,靴底碾过几片枯叶,碎成细渣。
血杀的血色镰刀在腰间轻晃,刀鞘上的咒文泛着暗红微光;噬天狂猿缩着肩跟在最后,庞大的身躯把半条巷子都堵了——这蠢猴子偏要学人类猫腰,活像棵被雷劈歪的老槐树。
\"主上,这破镇里的客栈都被正道眼线盯死了。\"血杀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东边那座烂尾的摘星阁倒合适,三年前被雷火劈了顶,现在连野狗都嫌它漏雨。\"
我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玉佩,云纹硌得指尖生疼。\"就去摘星阁。\"
摘星阁的木梁上结满蛛网,月光从破洞漏下来,在积灰的楼板上投出斑驳光影。
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桌坐下,暗魂令牌\"啪\"地拍在桌面——鬼面眼睛上的血纹突然亮了一瞬,像被什么惊醒的恶兽。
噬天狂猿蹲在窗台上,抓着脑袋嘟囔:\"那月灵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身上咋有股子假模假式的味儿?
前日她替主上挡那暗魂钉时,我闻见她袖里藏着苍梧宗的清心香,比沉水香冲多了!\"
我挑眉。
这傻猴子别的不行,鼻子倒灵得很。
那日月灵确实挡了暗魂使者的偷袭,可她当时的站位我眯起眼,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眼——天机目又开始发烫,模模糊糊映出月灵挥袖时,腕间一道淡青的咒印。
\"她的熏香里掺了追魂草。\"血杀突然抽出镰刀,刀锋在石桌上划出火星,\"我在罗刹海见过这种手段,用活人的魂魄炼香,能引着人往陷阱里钻。
主上捡的那枚玉佩,怕不是她故意丢的?\"
我猛地捏紧玉佩。
云纹边缘果然有细微的刻痕,是苍梧宗特有的传讯符印——只要我捏碎它,月灵立刻就能定位到我的位置。
好个欲擒故纵的戏码!
\"走,找她。\"我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暗魂令牌收入袖中,\"她越躲,尾巴露得越多。\"
镇北的乱葬岗飘着腐草味。
我踩着半块断碑往上走,天机目突然刺得眼眶生疼——前面那片焦黑的废墟里,沉水香像条蛇似的钻出来。
\"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