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伤是画的。
我曾在大学期间学过一段时间的素描。
更何况,没人会去细究有多少处伤,他们只需要看到伤情鉴定,看到后腰上的伤痕就足够了。
而那个护工……
他倒是想辩解,可弄伤手臂和后腰,和只弄伤后腰,有什么区别?
他的解释,没有人想听。
我说完,半晌没得到裴良的答复,不由看向他。
却对上一双复杂的眼眸。
“……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变了。”
我一愣。
裴良悠然笑起来:“变得厉害了,我之前还担心,我不在你身边,要是有人想伤害你,你要怎么办……”
“现在看来,不需要我担心了。”
他满脸的欣慰。
我在床边坐下,握住父亲有些微凉的手,“如果我再不学会保护自己,就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不会的,你不会一无所有的!”
裴良握住我的肩膀,口吻急切。
我没有回答。
那只手慢慢抽离,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还有我,还有弟弟,他要是知道这些事,一定会赶回来的。”
我敛眸,心中莫名的有些担忧。
出事之后的第一时间,我就联系弟弟了,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想着,我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这次通了。
电话刚一接起,那边的声音慌乱而急促:“姐,我遇到事了,现在暂时没办法脱身,卧槽!又来了,快跑!”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从头到尾连句话都没说上,连忙又拨了过去。
但这一次,打不通了。
难道,弟弟也出事了?
惊惶和恐惧让我浑身冰冷,掌心里的手机脱落,掉在地上,裴良捡起来,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了?你弟弟说什么了?”
我摇头,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考古本就有危险,但弟弟不是一个人,他和团队一起去的。
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