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
“呃……”陶德舟闷哼一声,感觉像被无形的重锤砸了一下胸口。头痛再次加剧,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重影。李仕识临死前的恐惧和不甘,此刻正化为最直接的屏障,抗拒着任何形式的窥探。
不行……必须进去!
陶德舟咬紧牙关,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他想起了自己在人群中那种想要把自己缩到最小、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窘迫感,想起了面对他人目光时那几乎要让他窒息的压力。长久以来,他对抗这种压力的唯一方式就是……硬扛。用全部的精神力去构建一个无形的壳,去抵御外界的“入侵”。
现在,他需要调动起对抗整个世界恶意的那种劲头,去对抗这一个“点”上的恶意。他不再试图去理解或安抚那股情绪,而是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连同那份社恐带来的、对外界刺激的高度敏感和防御本能,全部集中在右手上。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变成了一根坚硬的撬棍,死死抵住了那扇无形的门。
“开!”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股抗拒的情绪屏障剧烈地波动着,仿佛随时会崩溃,又仿佛在积蓄更强的力量反噬。剧烈的头痛几乎让他昏厥,但他死死支撑着。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那股抵抗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消失了。
连接……建立了。
几乎是同时,一股比之前老妇人记忆洪流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信息流,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化学药品气味,蛮横地冲向他的大脑。但他顾不上了。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以及某种能量核心被强行扰动时发出的低沉嘶鸣,李仕识的冷柜门,缓缓地、沉重地向外打开。
一股比周围环境更加阴寒、带着浓郁死亡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
柜子里的景象,让陶德舟瞬间忘记了呼吸。
李仕识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同样在“呼吸”,胸膛以一种缓慢到诡异的频率起伏着。但他的样子,比之前那个老妇人要恐怖得多。他的面部肌肉完全扭曲,形成一个既像哭又像笑的恐怖表情,仿佛定格了生前最痛苦和最不敢置信的那一刻。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眼球微微向外凸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