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铁栅栏抵在后背,坚硬的触感穿透薄薄的衣料,将陶德舟从短暂的空白中拉回现实。通风管道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空间里回荡,带着恐惧的颤音。李仕识的尸体保持着诡异的莲花坐姿,仿佛一尊凝固了惊悚的蜡像,无声地嘲讽着他的狼狈。乌云消失了,就像它突兀出现时一样,不留一丝痕迹,只有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还在刺激着他的鼻腔。
恐惧并未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收紧,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瞬间的瘫痪。他强迫自己挪动僵硬的身体,远离那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尸体。得离开这里,必须离开。
他掏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芒。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他点开相机,对着李仕识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快门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响起都像是在为这诡异的场景添加注脚。做完这一切,他立刻尝试拨打求救电话,屏幕上却只有“无服务”的冰冷字样。信号被完全屏蔽了。
绝望感再次涌上。他被困住了,与一具姿势诡异的尸体一起,困在这个散发着猫血腥味的金属囚笼里。等等,监控!实验室里布满了监控摄像头,通风管道的维护通道应该也有。如果能留下影像证据……
这个念头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的不适,转身摸索着向来时的方向爬去。他不敢回头,仿佛身后有无形的目光在注视着他。爬行的过程漫长而压抑,每一次膝盖和手肘与冰冷金属的碰撞都让他心惊肉跳。终于,他看到了来时的入口,那道之前被铁栅栏封死的出口,此刻竟然畅通无阻,仿佛刚才的阻碍只是他的错觉。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通风管道,贪婪地呼吸着实验室相对新鲜的空气。双腿发软,他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环顾四周,实验室空无一人,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将各种仪器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向位于走廊尽头的监控室。
监控室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这很不寻常,监控重地平时都是锁死的。他推开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只有成排的显示器亮着幽幽的光芒,画面分割成无数个小块,展示着实验室各个角落的实时影像。
陶德舟走到主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