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后,王归来便缓缓的抬起了头。
此刻他正身处的地界叫天桥,原来这里是有桥的,供皇帝到天坛祭祀时使用,因此得名天桥。
后来随着城市发展,这里的桥被拆除,只剩下了地名还有传承。
王归来要回家,得坐34路末班车,但今天这末班车坐的,实在是别扭。
他的目光在昏暗的车厢内游移,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将乘客们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仿佛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车上的乘客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前排坐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一头乌黑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她的身体纹丝不动,好似一尊雕塑,唯有指尖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嗒嗒” 声。
王归来的视线刚落在她身上,女子突然抬起头,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后排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在封闭的车厢内不断回荡。
王归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孩,正对着他做鬼脸。
小孩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睛却瞪得滚圆,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光。
更骇人的是,小孩的身体竟悬浮在座位上方,随着车辆的颠簸轻轻摇晃。
车辆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在王归来耳中被无限放大。
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可王归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街道上弥漫着浓厚的雾气,路灯在雾气中散发着昏黄的光,将路边的树木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一个个狰狞的鬼怪。
好不容易,车上上来了其他人,是个中年男人,疲惫的坐在了王归来前面的空座位上。
但王归来非但没有好受一些,反而更别扭了。
因为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爬满了未成形的死孩子。
王归来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些未成形的死孩子,浑身半透明,肢体扭曲地蠕动着,小小的手指深深抠进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