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都成了说书先生嘴里的角儿!”
闻听此言,潘金莲惊得踉跄后退,撞翻博古架,滚烫的茶水洒落掌心也浑然不觉。
茶案上鎏金菱花镜映出三人扭曲倒影,仿佛地府罗刹正凝视待宰羔羊。
王婆站起身来道:“此事就这么说定了,老身先去准备些饭菜,我们吃过就动身。”
……
更鼓遥遥传来,三人踏出茶坊时,天上残月正被乌云吞没,长街青石板泛着湿漉漉的幽光。
不过片刻功夫,武家小楼在薄雾中现出轮廓,二楼窗棂透出豆大光亮,恍如巨兽独目。
潘金莲攥紧袖中砒霜纸包,想起今晨“武大郎”说恩怨两消时,眼底竟有她从未见过的清明,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待会儿等药性发了……我给他换一身干净衣衫。”潘金莲绣鞋踩过水洼,发间银簪划出冷光,“总得……走得体面些。”
三人踏着满地银霜摸进武大郎卧房时,苏渐正盯着梁上悬着的熏肉出神。
潘金莲半日未回,他挣扎着起身,就着凉水吃了些干硬的炊饼,等再爬回床上,已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这种憋屈的感觉,太难受了!
“大郎……”苏渐正在出神,忽然听到潘金莲的颤声呼唤。
苏渐转头一看,潘金莲已是来到床榻之前,手中端着一个青瓷碗,棕褐色的药汤正升腾起滚滚热气。
潘金莲身后跟着的王婆和西门庆两人,皆是神色不善、面露凶光。
坏了!
苏渐心中一惊,仍是强装镇定道:“我白日间已是跟娘子说好了,休书可带来了?待我签字画押,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王婆皮笑肉不笑地道:“大郎,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还不够稳妥。”
苏渐沉声道:“那依王干娘的意思呢?”
王婆从潘金莲手中接过青瓷药碗,“大郎先把药喝了,我们再慢慢商量,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说着向西门庆使了一个眼色,西门庆当即上前按住苏渐的胳膊。
苏渐大怒,喝道:“这个女人我已经送给你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西门庆冷笑道:“王干娘说得对,活人可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