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木沉默了一下,继续切菜,只回了一个字:好。
冷静得出乎人意料,和从前那个见钱眼开的她截然不同。
谢屿洲冷呵一声,“看来,是找到新的金主了?”
熟悉的被羞辱感重击在心头,但她也只停了停切菜的动作,甚至只是短暂的停顿,而后继续切。
没有解释,也不必解释。
“我很好奇,你的新金主能扭转你舅舅家的局面。”
这一句,终于刺痛了她内心最深处。
她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外婆安度晚年,让舅舅平安渡劫,但眼下,她好像做不到了,谢屿洲这个人,没有人道德感可言,他铁了心要取消和舅舅的合作,她无法阻挡。
她不是没想过舅舅该怎么办,如果她求一求谢屿洲,他就能继续帮舅舅,那她自然会毫不犹豫求,但是,现在这样,求还有用吗?
“呵。”谢屿洲扔下这一声冷笑,出去了。
外面柚子树下,许奔奔还和谢奶奶凑在一起,拿了支笔,不知道在小瓷片上画什么,谢奶奶只用慈祥的眼神看着这孩子。
谢屿洲慢慢走近,听清了许奔奔的话。
“奶奶,我画得一点都不好,怎么办?我真是太废了。”
“不着急啊,你小时候又没学过画画,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着急的。”许奔奔和奶奶解释,“嘉木老师的八音盒,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被摔坏了,她很伤心,我想快点做一个新的赔给她,嘉木老师说,这几天天气好,坯干得快,进窑的时间也要提前了,我要在进窑之前画好,趁着这一窑给烧出来。”
“是吗?”谢奶奶道,“那让屿洲哥来画可以吗?他画画还可以,虽然没在瓷器上画过,但如果不太复杂,多试几遍还是可以的。”
谢屿洲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直响。
那个八音盒……
他想起自己脸上挨的那一巴掌,现在似乎更痛了。
许奔奔却用怨念的眼神看了谢屿洲的方向一眼,还哼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谢奶奶不解地问。
许奔奔小声和奶奶告状,“就是先生摔坏的。”
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