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雪,我没有感受过健康的家庭关系,所以在这方面,可能笨了一点,你要原谅我,要让着我,要教会我。”
这是温梨初头一回,勇敢地袒露出自己的内心。
苏枕雪望着她,终于有了些抓住她的实感。
在拥住她之后,他低低叹息道:“对不起,阿梨。我也曾经伤害过你。”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怎么要去爱人的。
温梨初一有要离开的苗头,他就只会笨拙地讨好她,或者卑劣地威胁她。
似乎多年以前,那个只知道用钢琴讨好母亲,让母亲能够开心一点,不要丢下他的小男生,又回来了。
还是那样的傻,还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没办法得到想要的爱。
但温梨初跟谢依然,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很快被住在医院里的季停云发现。
他暂时洗脱了罪名,却被伤口反复折磨着。
尤其日渐燥热的天气,让他在夜里出了一身的汗。
伤口被浸润在汗水里,就是密密麻麻的疼,像被蚂蚁噬咬着。
他怎么都想不通,楚漫那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怎么会忍心变了脸,在他身上留下这样重的伤口。
她不是都肯承担下所有罪名,替他去坐牢了吗?
那么她怎么就不能再忍耐忍耐,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呢?非要采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吗?
就不可以再轻一些吗?
季停云在这几十年的人生中,见过不少次血,也亲眼见过鲜血从人体里一点一点消失后,那人惨白失色的样子。
他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但是疼痛再次唤醒了他对于死亡的恐惧。
尤其是在这一次,他无比清晰地认知到了一点:他已经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警察很快又赶来问他:“季先生,能再详细说一说,您跟楚漫的过节吗?”
季停云暴躁的情绪,已经快要积累到顶点。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跟她的过节?我怎么会知道我跟她有什么过节?你不去问她,反倒还来问我这个受害者?哈?可笑至极!”
“我们正是为了对您负责,才打算再次来问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