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往最前头凑热闹,那宣告的声音纵然再大,穿过人群,便也只剩下了断断续续:
“此人竟意图杀害县令老爷的贵客!”
“今日特此悬尸示众,若有人能认得出此人,或知道他姓名,出身”
“但凡来官府禀告,赏银五十两!”
话到此处,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白钟山显然对此很是满意,微微抬了抬手,便有小厮将一袋银钱塞入了那官吏打扮的八字胡男人手里。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便像是瞧不见城门口那双眼爆突,面目狰狞的尸体一般,相互招呼着,往城门内走去。
官兵走了,喧嚣散了。
余幼嘉的脸色,却更臭了。
她俯下身,对还在等热饮的周利贞催促道:
“表哥,快走吧。”
“我想借你的车马进城,跟上那两人瞧瞧。”
周利贞微微一愣,旋即起了身,边走边道:
“表妹认得那两人?”
余幼嘉没有回答,转身对四娘又吩咐了几句,眼见城门口那两人走远,实在看不到踪迹,这才翻身上了小九早已驾来的车马。
她满心都在白钟山与那官吏身上,小九也很识趣,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宛如闲庭散步一般的两人,直到两人进了府衙,又等了片刻,余幼嘉这才收了视线。
周利贞思忖着,为其解惑道:
“那八字胡男人是府衙中的主簿,姓段。”
“他职位不高,也不是崇安县人,可却是跟随新县令走马上任的官吏,与新县令分外亲厚。”
余幼嘉闻言,算是疑惑稍解,又问道:
“这位新县令,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周利贞一愣,余幼嘉耐心解释道:
“有没有风声传出,说要大办寿宴什么的?”
白钟山来此如此快同县令搭上线,总得有个缘由吧
余幼嘉心有猜测,可没想到周利贞细细琢磨几息,却道:
“没有此等传闻,这位县令除却第一日走马上任时露过一面,其余时候,都待在府衙中,他不喜呼朋唤友宴请宾客,也没听过如何寻欢作乐,甚至连府衙开堂时,也不出来,只是只是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