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最后一丝余晖仍存,一群女眷们吃完饭后立马紧锣密鼓做事,洗碗浆洗,淘梨削皮。
所有人都默契的努力忽视被惩戒的周氏。
如此,便有了些搜肠刮肚才翻找出来的闲话。
“削皮,切块”
“嘉妹,咱们可是要做梨干?”
三娘手上捧着一个青黄的大梨,一边削皮,一边黏着坐同一条椅子的余幼嘉说话。
余幼嘉正在开那口新买的大锅,时不时往院中临时架起的炉灶里加一些柴火,一时没有应声。
围坐在梨堆对面做活的二娘便接话道:
“应当不是,若是梨干,想必不用架锅,只用熏或晾晒便可。”
“你在江陵那么久,可有见过什么梨干?梨子这东西本就是吃一个汁水,若是晾晒,便噎人的紧,还有什么可吃的?”
四娘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干,见缝插针的插话道:
“二姐可错怪三姐了,我分明吃过的,没那么噎人”
二娘一愣,动作轻柔的将一个削好的大梨放入木盆之中:
“傻丫头,那你说的应当是梨脯,同其他果脯一样是熬煮出来的,留有些许本味。”
三娘听了,又略略有些疑惑:
“没见过四娘何时吃到的,家中下人进过这东西?”
这一句话,算是把二娘与四娘两人都给问住了。
二娘是思考,而四娘,则是生怕姐姐们误会:
“我随母亲回外祖家省亲时吃的,可没有吃独食!”
“况且,况且,那梨脯当真没有从前咱们府上吃的果脯好吃!”
“从前咱们吃的桃脯,杏脯,青梅脯,都比梨脯有味道,还香甜!”
若说落魄的人最忌什么,那一定是从前。
四娘这一番急急的话一出来,一群闷头干活的女眷们霎时便愣住了,谁都没有接话。
好半晌,还是二娘柔声解了围:
“嘉妹,咱们果真是要做梨脯吗?”
“这东西咱们从前少见,崇安这边难不成会好卖一些?”
二娘说这话的目的实则简单,毕竟家中就这么大,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很难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