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叫潘哈德的死灵法师和那支古怪的小队——贝拉摇了摇头,银制耳坠在风中轻轻晃动。萍水相逢而已,没必要在意。虽然……那支小队使用的“魔法”确实令人在意。没有咒文吟唱,没有法阵绘制,那些金属长管喷吐的火舌却能瞬间撕裂不死生物的躯体。这完全违背了魔法基本法则。
更诡异的是潘哈德最后的形态。贝拉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积雪下的树根差点将她绊倒。那柄骨刀刺入他头顶的瞬间,黑色纹路爬满全身的画面仍历历在目。传说中能切割灵魂的魔器,居然反过来帮助死者实现愿望?她裹紧湿透的牧师袍,突然很想喝一杯热酒。
当“再见砂石镇”歪斜的木牌出现在视野中时,贝拉几乎要跪下来亲吻冻硬的土地。镇口的磨坊风车结满了冰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几个裹着厚毛毯的镇民好奇地打量着她沾满泥雪的白色牧师袍,但很快就失去兴趣继续铲雪。
旅馆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温暖的气息混着麦酒香扑面而来。贝拉僵硬的手指差点握不住圣典,睫毛上的冰晶在热气中迅速融化。
柜台后,灰白色狼耳从毛绒帽子边缘支棱出来。老狼人砂有时懒洋洋地趴在橡木柜台上打盹,胡须随着鼾声轻轻颤动。听到门响,他抖了抖耳朵,慢悠悠地支起身子。琥珀色的竖瞳在油灯下收缩成细线,落在贝拉狼狈的装束上。
“您好啊,尊贵的客人……”砂有时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骨节粗大的手推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看来您需要暖暖身子。”
贝拉从湿漉漉的牧师袍内袋里摸出几枚银币,金属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老板,这里离王都还有多远?”她的声音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白手套上沾着的雪水在温暖的室内开始融化,在木纹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砂有时的狼耳抖了抖,右手摩挲着下巴的灰白胡子:\"大概还两三天的路程吧。\"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下铜壶,往壁炉上的铁锅倒水,蒸汽立刻模糊了他琥珀色的眼睛,“说起来这里客人是真少啊,上一个客人还是前几个星期来的那伙冒险者。”
老狼人佝偻着身子带贝拉上楼,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一边翻找着钥匙串,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边絮絮叨叨:“那伙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