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我们三个沿着光亮朝前走去,我们的脚步声在洞里发出放大的回响,不注意脚下踩碎地下磷火,洞顶垂落的钟乳突然发出碎玉般的清响。云庭道长反应及时,桃木剑横在胸前,剑穗上突然发出萤光,一些残页书文空中飘落。洞里的亮光也暗淡的接近无光,手电筒也耗尽了电,只见李道长拿出火折子“噗”地窜起青焰,将三尺内的洞壁照得透亮——那凝着雪乳的石面上,正蠕行着朱色符文,每道笔画都像活物般吞吐微光。
“是天字蝌斗。”云庭道长的声音混着洞中的潮气,剑刃轻轻抵住一枚正在蜿蜒的符文,“宫崇当年说‘缥白素缣,朱介青首’,不想这洞壁就是天然书简。”他转头时,道冠上的玉簪刮过钟乳,溅起的石髓竟在半空凝成极小的“安”字,转瞬又碎成血珠。突然地上一个东西把我绊倒,我手摸了一下,原来是一个羊皮囊。我立马把他系在腰间。
我攥紧腰间的羊皮囊,云庭道长突然像感应到什么了,他怪异的目光盯着我说,皮囊里是《太平经》手抄本,拿过来我看看,这些东西就是我让蒙羽隐居寻找的东西。我也没有思索,就将皮囊递给云庭道长,他打开皮囊,果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拓片,云庭道长看着拓片说道“经上说‘字随气变’,这些符文为何泛着血光?”云庭道长话音未落,深处突然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骨在石壁上刻字。李道长的火折子猛地甩向左侧,三丈高的钟乳柱上,石髓正顺着天然纹路淌成大篆,每笔尾端都拖着荧蓝磷火,在洞顶投下扭曲的影子。
“是石髓成书!”李道长踏前半步,袍角扫过地面凹坑,“顺帝年间宫崇献书,说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原来天书残蜕藏在此处……”他话音突然哽住,因为那些流淌的石髓竟在柱身拼出“欲观天字,先尝地血”八字,童声般的尾音就悬在钟乳尖端,混着水珠坠落的滴答声。
我后颈发寒,忽见云庭道长盯着钟乳尖端:“地血……是石髓凝的血珠。”他伸手欲接,却被李道长一把拉住——拇指大的赤珠正悬在两人之间,映得洞壁如活物般起伏,石皮裂开处露出层层叠叠的素缣,每一页都泛着不同的光泽,忽而雪白如纸,忽而殷红似血。
“随人善恶而变的天书写本。”云庭道长撤回手,指尖掐着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