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立正!”贺教官的口令声如洪钟般响彻训练场,声线里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炽热的空气中撞出回响。官凡舒和同学们整齐排列,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依令而动。烈日高悬,明晃晃的光线肆意倾洒,烤得训练场的地面滚烫,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晒得通红,汗水如注,顺着脸颊、脖颈,源源不断地淌落,浸湿了身上厚重的军训服。
贺教官,这位身姿挺拔的现役军人,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在队伍前踱步巡视。他的脸庞被日光长久亲吻,肤色黝黑,透着久经磨砺的坚毅。此刻,他剑眉紧蹙,目光如炬,在扫视着每一位同学的同时,大声训诫:“你们这点苦这点累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太阳晒一晒就不行了?真正的军人,每天都要在太阳下晒褪一层皮,可你们呢,才晒了这么一会儿,就有想当逃兵、装病去休息的!要是战争来临,你们这群娇生惯养的大学生,能顶什么用!”他的声音激昂且严厉,回荡在整个训练场,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也敲打着大家的内心。
官凡舒紧咬下唇,贝齿几乎陷入了娇嫩的肌肤,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刺痛了双眼,又痒又辣。她的双腿微微发颤,肌肉因长时间紧绷而酸痛不已,却依旧强撑着,努力保持着标准的军姿。
在这难耐的酷热与疲惫中,官凡舒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顾靖现在在干什么呢?他肯定比现在的我辛苦一万倍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顾靖的面容,想起他曾偷偷跟自己讲起在军校的日子:一晚上经历四次紧急集合,每次都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穿戴整齐、奔赴指定地点;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的两个膝盖磨得都是血,结了痂又继续磨,反复如此……那些未曾亲见却又仿佛近在眼前的画面,像一把把柔软的小锤,轻轻却又有力地敲打着官凡舒的心。
官凡舒的眼眶渐渐湿润,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分不清顺着脸颊滑落的,究竟是被汗水刺痛涌出的泪水,还是这滚烫烈日下咸涩的汗珠 。
贺教官声音沉稳,他边巡视同学们的军姿边说:“我也是一名大学生,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队列,在每一个同学脸上稍作停留,眼神里既有理解,又带着鼓舞。
“我在大二的时候毅然参军报国,我能坚持的,你们也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