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珩的脚步声像浸了霜的刀刃,步步逼近时,她忽然发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那夜在乾元殿被她扯断的连环佩,此刻用金线重新穿了,坠着的东珠却少了三颗,像被人生生抠去的星子。
“今日起,”君景珩的声音混着殿角铜炉新添的安息香,烫得她后颈发麻,“你可以出房间外面走走。”
他指尖划过她僵硬的肩线,停在锁骨下方那点未褪的青痕上,忽然轻笑,“只是别再让朕看见,你对着宫门的方向发呆。”
窗外传来阿瑶打翻漆盘的脆响,乔瑾盯着他袖口绣着的并蒂莲——花瓣边缘的针脚歪扭,分明是昨夜她在烛下补了半宿的痕迹——忽然觉得,这殿里的金丝楠木梁柱,终究是比宫外的寒冬,还要冷上三分。
乔瑾神色惨白,虚弱的笑了笑,脸上有些不解的询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有些听不懂?”
君景珩今日心情好,所以他也乐于再解释一遍,“你只能待在乾元殿里面,其他的地方哪也不能去知道了吗?”
乔瑾神色更加难看了,她刚刚并没有理解错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要把奴婢困在这金丝笼里么?”她垂眸避开那双淬着冰的凤眸,声音轻得像飘在沉水香里的蝶翼。
腕间翡翠镯子硌在罗汉床的雕花扶手上,发出细碎的响,惊得檐角铜铃晃了晃,却惊不散殿内凝滞的气压。
君景珩忽然捏住她下颌,迫使她不得不对上自己眼底翻涌的暗潮。
鎏金护甲划过她绷紧的腮帮,停在唇畔那点被他咬出过血的痣上:“笼?”
他轻笑,指腹碾过她颤抖的唇瓣,“朕给你的是乾元殿的朱砂帐,是全天下最华贵的金丝楠木殿,总好过你心心念念的宫门——”尾音骤然压低,混着殿角新添的龙涎香。
“用过早膳了吗?”君景珩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明黄龙纹袍角掠过鎏金香炉,带起的香灰落在他墨色靴面上。
他望着床上人影蜷成的单薄弧度,视线掠过她颈间未褪的红痕——那是昨夜他指尖碾过的印记,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淡紫,像朵开败的胭脂梅。
乔瑾垂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喉间还留着晨起时的涩意:“不用。”声音轻得像飘在香雾里的蝶翼,却让殿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