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连沈阳都不由一震。
不好意思的低头,还有些心虚。
他没想到只是抄了两首诗,竟然得到了章同书如此高的评价。
章同书只当沈阳是谦逊,目光又温和了几分。
“他日 你若真能入仕为官,切记今日这田间所见,莫要被权利富贵蒙蔽的双眼,勿负苍生二字。”
“是。”
沈阳点头,目光郑重。
心中感叹,果然章同书这种朝廷里的老油条看人还是准的。
这李绅虽然早年写下悯农两首,但到了后期还是变成了大贪官。
章同书今日带着沈阳过来,一是瞧瞧庄子的情况,二来就是敲打沈阳。
地里麦子长势不错,沈阳的表现更是让他惊喜。
于是这一肚子说教的话也没用了,瞧着太阳快落山。
两人转身折回庄头院中歇脚,哪知就在这时,前方阡陌那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与争吵。
一个妇人的声音带着嘶哑,断断续续地喊着。
“老天爷啊,你们不能这样啊……”
妇人的哭喊凄厉,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引得田头几只乌鸦都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章同书与沈阳对视一眼,不再迟疑,加快脚步循声赶去。
穿过一道弯曲的田埂,前方田边果然围了一圈人,农夫、妇人、小童,个个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惊恐。
靠近后,沈阳一眼便看到那田边一处苗地,绿秧已被拔得凌乱。
有人竟拿着铁锹和木棍,指使几名青壮按着田行拔秧,说要拔苗助长。
刚才还在村口迎他们的张庄头,正站在旁边的围观群众中,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
抱着胳膊,重重叹了一口气。
“张庄头。”
沈阳快步走近,声音满是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张庄头回头一看是他们,连忙上前,行了一礼,满脸苦色。
“唉,少爷,老爷,这事难啊。”
他叹着气抬手一指那片田。
“这地原是赵老爷家的,去岁赵老爷赌得厉害,欠了外头债,上个月就把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