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只剩两人。
陈婷攥紧钢笔,白皙手指因用力微微颤抖。
她本该愤怒,可当苏麟凯靠近时,她竟无法像往常一样冷静自持。
“你利用我?”
苏麟凯迈步逼近,皮鞋踩在地毯上,无声却压迫感十足。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紧绷的下颌,触感如冰,却激起一阵战栗。
“不,我只是赌。”他俯身靠近,薄荷糖气息萦绕,陈婷下意识屏气,身子后仰抵到桌子。
“赌你会站在我这边。”
陈婷猛地后退,高跟鞋撞上桌角,“咚”地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咬住下唇,像是懊恼自己的失态。
“我一个心理学硕士,居然被你算计?”她冷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狼狈。
苏麟凯低笑,嗓音沙哑。
“关心则乱。”
“我没有!”她几乎是咬牙挤出这三个字,可尾音却微微发颤,连她自己都听出了底气不足。
苏麟凯凝视她许久,忽然叹了口气:“家业我不要了。”
陈婷瞳孔骤缩,手中无意识地松开,钢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因紧张而绷紧的指节,低声道:“这些年,你替我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婷呼吸一滞。她以为她藏得很好,可原来他全都看在眼里。
“我跟苏麒安争家产,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配得上你。”他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可刚刚我才明白,真正配不上的,是我。”
陈婷怔住,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
她曾以为自己的感情永远只能藏在暗处,可此刻,他却亲手撕开了那层伪装。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苏麟凯掏出个磨旧记事本,那是三年前她落在他车上的。
修长手指翻开,上面记着他发烧时她去照顾的事。
“那些家业,对我而言不再重要了。”他语气平淡,“某个姐姐说过,男人要学会担当。”
说罢,目光坚定地看向陈婷。
钢笔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