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是这样人神共憎的,算算她的年纪,刚好与十几年前魔教被屠十分接近。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男子,心里其实有些没底,毕竟那只是猜测,用来诈他的。
她逃命时在路上看到有神剑山庄的人前来追捕,不能排除这人是她们其中的一员。
男子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变了,阿霜的心也随之直直地坠落,她只觉浑身发寒。
她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只虫子,扔到男子身上,“若是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可能是联想到了什么,身子竟开始颤抖,见男子动摇了,阿霜放柔了声线,“只要你说了,我就考虑饶你一命。”
“真的吗?”
阿霜点了点头,“真的。”
“好,”男子紧张的吞咽了下,“我说,你的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霜只觉得脑中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然后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寂静,庞杂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倚着墙,痛苦地喘息着。
记忆中的所有人都变得面目狰狞,除了母亲。
尽管记忆有些断断续续,但并不妨碍她想起十年前的灭门惨案。
她的师门,竟是她的仇人。
此前的阿霜无忧无虑,最大的苦恼也不过是师傅拒绝了自己的求爱,求而不得。
即使被拒绝了,阿霜对玉虚还是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然而此刻她却恨不得直接取他项上人头。
虚伪至极的东西。
让自己叫他师傅,他怎么敢的。
阿霜头痛欲裂,想要睡去,也想死去。
她看了眼不断叫嚷的男子,眸中绽出狠意来。
不多时,阿霜脸色苍白地走出了破庙,而她的衣摆上沾着血。
她只说是考虑,又没说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