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往训练室去的路上,温可青跟邓青宁并排走。
“如果我们也必须得下去的话,你想去哪?”
邓青宁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应该不是我们想去哪就能去哪的。”都是上边安排的。
年前冬天响应号召已经下去了一批,开春这段时间各省,区,城,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了。
后续还会安排城里的知识青年下乡,前前后后持续那么长时间,总人口数量之庞大难以想象。
总政文工团这边,她们来的时间短,资历浅。
一些老同志,一些前辈都陆陆续续的主动报名去农村和偏远的三线参加建设进行支援,没道理她们年轻人,刚来不久的新人还继续留在团内。
邓青宁想着上辈子去的那个地方,随即摇摇头,就算那个地方有几户人家后来处的都不错,但是要有的选,她并不想再去那里。
她冷心冷肺,没有那种恋旧的特殊癖好。
那地方,实在太糟糕了。
但是,这些事情不是她能决定的。
别看这会儿还早,但就算是一切都没有变动,过了五月她也应该准备了。
比起上辈子被推着跟发配似的不得不下乡,这辈子她是自愿的,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写了信寄回了岛上。
信中大概的隐晦的提了一下如今的现状,表明自己的志向。
“我也不是只会读书,或者只会站在台上唱歌跳舞,我也可以下去,到祖国需要我的地方去,为它的发展贡献一份属于我的力量。
但是到底要去哪,我似乎还没有方向……”
这个方向,她需要家里的长辈给予一些建议。
邓青宁十四岁之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十四岁到岛上之后也没有什么时候是轻松的。
邓为先,他都知道。
所以,他其实并不希望邓青宁过于积极主动的下乡。
这不是他一个军人该有的觉悟,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私心。
他从农村来,太清楚农村是什么样的地方了。
但是他也清楚,在这个风尖浪口上,谁说了都不算。
他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写在了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