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
身后的王县丞大气不敢出,汗巾攥在手里都快拧出水来。
他偷瞄了林凡一眼,见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墨,顿时心底发虚,暗道:这祖宗又要折腾啥新花样?
马头县这破地,祖祖辈辈不就这么熬过来的吗?
“王县丞,”
林凡冷不丁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说,这地要是再不改良,十年后,咱马头县的百姓吃啥?啃土吗?”
王县丞一哆嗦,嘴张了张,硬是没憋出一句囫囵话。
他哪敢接这话?
林凡这人,平日里看着温和,可发起狠来,那股子犟劲儿能把人逼到墙角里去。
他只得干笑两声,搓着手道:“大人,您也知道,咱这地……天生就薄,雨水又少,哪是说改良就改良的?”
林凡没理他,目光落在远处的老农身上。
那老汉光着膀子,佝偻着背,正拿一把缺了半边刃的锄头吃力地刨地,汗珠子顺着满是褶子的脸往下淌,滴在土里,眨眼就没了影。
林凡的眼神暗了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袍子下摆甩出一片尘灰。
“走,去东村张老汉家瞧瞧。”
他丢下这话,头也不回地朝田埂尽头走去。
王明愣在原地,差点没跟上。
他一边小跑着追,一边腹诽:这林大人真是闲得慌,县衙里银子哗哗地进,肥皂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城墙修缮的款子都攒够了,偏要去管这烂泥地的事!
可腹诽归腹诽,他哪敢说半个“不”字,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腰间的玉带扣撞得叮当乱响。
与此同时,马头县城里一处雕梁画栋的宅院里,李文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一壶新沏的龙井。
他对面坐着马头县首屈一指的豪绅赵老爷,五十来岁,胖得像个塞满棉花的布偶,眯缝眼瞧着李文,嘴角挂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李主簿,您今儿登门,不会就为了喝我这口茶吧?”
赵老爷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语气里透着股揶揄,“说吧,又有啥打算?”
李文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