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于青石板路上碾出清脆声响。
最终,马车稳稳停在了白府的朱漆大门前。
一只素手轻轻撩起车帘,遥遥望去,只见白芸携一众夫郎,打扮周全伫立在门口,好似是特意在此等候。
马车甫一停稳,白漓宴便敏捷地跳下了车。
白芸脸上那抹笑意骤然凝滞,话语中隐隐透出一丝冷淡:“你怎么回来了?”
三天前他分明已传信告知今日回门。
瞧母亲这般态度,要么是未收到消息,要么就是压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白漓宴心头一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徐永福满脸热忱地迎了上来,目光在儿子身上细细打量。
只见他气色极佳,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便知他过得顺遂。
看来是觅得一位贤良妻主,也算是有了好福气。
白漓宴依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母亲。”
白芸正欲开口训斥几句,却被一抹鹅黄色的倩影吸引了目光。
兰穗岁自马车上轻盈而下,鹅黄色的裙裳衬得她肌肤如霜雪般莹润,眉眼间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她站定后,目光缓缓落在略显局促的徐永福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父亲。”
徐永福明显一愣,偷偷瞟了一眼自家妻主。
果不其然,白芸的脸色愈发难看。
依照礼数,理应先向一家之主见礼,可她却径直越过了白芸,要么是真的不懂规矩,要么就是有意折辱。
白芸心中冷笑,村妇果然粗鄙无礼!
白芸毫不客气地开口,语气中满是刻薄:“你爹娘难道没教过你规矩吗?”
兰穗岁神色平静:“都死了。”
亲父已然离世多年,至于兰岚与死了又有何异。
白芸一时语塞,旋即摆出长辈的架势道:“那也不能一点礼数都不懂。”
兰穗岁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不都是母亲您教的吗?”
白芸满脸疑惑:“你我今日才初次相见。”
兰穗岁嘴角微扬,笑容却不达眼底:“倘若白家当真重视规矩,又怎会纵容二公子做出抢妻主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