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穗岁轻揉眉心,应纾年也不知到了哪里?
他出身不凡,其父乃京都三品大员,家族于京都声名显赫,是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祖父更是当朝德高望重的太傅。
两年前,他随父调任来这上仙州,以他的见识想来应是知晓百灵丹。
依常理也该有所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白漓宴眸光流转,敏锐地捕捉到妻主情绪的细微波动。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佯装不经意地问:“这是……在为谁忧心呢?”
他的话语里悄然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酸涩。
在整理房间时,曾不经意见过三位未到来夫郎的画像。
见那画中人个个风姿俊逸,神韵卓然,是摄人心魄的俊美,直叫世间女子见了都失了魂魄。
他早便发觉,自家妻主堪称颜控中的翘楚,对长相出众之人总是青睐有加。
如今人尚未至,便已分去妻主诸多心神,若是人真到了,自己还有立足之地吗?
见他这般吃醋模样,兰穗岁展颜轻笑,心中的烦躁也消散了几分。
她对着醋坛子盈盈一笑,解释道:“应纾年……他的虚弱期将至,我怕他途中遭遇不测。”
白漓宴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知晓兰穗岁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虚弱期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他亲眼见过亲生父亲熬过虚弱期的惨状。
浑身无力,痛苦到面容扭曲,仿佛被无数利刃凌迟。
那一幕,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他心有余悸。
好在仅有那一次,只因母亲外出办事未能及时赶回,父亲才不得不独自承受这炼狱般的折磨。
若夫郎因虚弱期而丧命,官府必定会追究妻主的责任。
虽不施以重惩,口头训诫却少不了,罚银或罚物更是在所难免。
官府会按照各家的情形而定,就是专挑你珍视的东西拿走,让女子也尝尝剜心之痛。
毕竟,你失去的只是身外物,而夫郎丢掉的却是一条命啊!
是不是很不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幸大多数女子都很聪慧,不会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