袤,无奇不有,人性千般百样,倒也正常。
兰穗岁早已将亲情视作过眼云烟,只觉兰家人是阴沟里的臭气,觉得周遭空气都被污染了。
她冲着白漓宴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陆赤华自马车而下,见兰穗岁与白漓宴两人在打哑谜,他一脸茫然。
白漓宴落后数步与陆赤华并肩而行,将兰穗岁与兰家往昔简明扼要道来。
陆赤华心中暗暗叹息,满脸皆是心疼。
原来,自家妻主昔日竟遭如此多的磨难。
让他不禁想起在风鸣谷的岁月。
他的母亲与几位夫郎身为同门师兄妹,相处的极为融洽。
他们醉心于医术与毒术的研讨,常常为了一个疑难病症争得面红耳赤,又为了一个新奇的药方而欢呼雀跃,废寝忘食乃是寻常的事。
而他与几个兄弟则常被遗忘,基本都被托付给叔叔伯伯照料,数月难见母亲与几位爹爹一面。
风鸣谷中,山清水秀,鸟鸣婉转,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芬芳,宛如人间仙境。
他每日虽要刻苦研习,且饮食粗陋,难有珍馐美味,但除此之外,倒也怡然自乐。
直至走出谷外,他才知晓,外面男子的境遇竟如此凄惨,而自己何其有幸,得遇一位如此好的妻主。
兰穗岁走进屋内,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扑面而来。
兰岚正优哉悠哉地品着茶,那副厚颜无耻的模样,好似癞皮狗披了张羊皮。
令兰穗岁怒从心头起,险些忍不住冲上前去,狠狠扇她几巴掌。
前世记忆如走马灯般在兰穗岁脑海中快速闪现。
她怎会忘记,兰岚是如何狠心将她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她又怎会忘记,在逃荒路上,兰岚是如何一次次地对她进行无情压榨,让她与夫郎们受尽屈辱。
这一世,她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女子。
兰岚感受周遭冷意侵体,她眼神游移,内心感到莫名惶恐。
然而,却依旧强装出一副慈爱模样。
兰穗岁沉稳的走到兰岚面前,冷冷开口:“怎么,如今竟不怕我这灾星了?”
听到话中极浓的讽刺味,兰岚瞬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