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反驳:“哪条律令规定男子不可涂口脂?谁说男子就不能追求美丽了?”
白漓宴被她问得无言以对,一时语塞。
他摇了摇头,固执己见道:“这……此事关乎男子尊严。”
听闻此言,见他如此抗拒,兰穗岁顿时熄了念头。
她本就只是一时好奇,想逗弄他一番,并不想让他为难。
“好吧好吧,我不勉强你了。”兰穗岁连忙赔礼道歉,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我只是一时兴起,你莫要放在心上。”
白漓宴见她如此通情达理,心中反倒愈发不安。
他暗自反省,是不是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
原本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满足妻主的愿望又有何妨?
如今可好,搞得两人皆不愉快,当真是得不偿失。
“妻主,你莫要动怒。”他连忙诚恳地解释,“我……我并非有意扫兴。只是……只是我幼时,时常目睹母亲强迫父亲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情。”
有一回,母亲逼迫父亲穿上一件艳丽女装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父亲明明满脸的不情愿,却只能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他当时在一旁围观,心中便滋生出逆反心理,故而才会下意识地有此反应。
白漓宴小心窥探兰穗岁的神情,唯恐惹其不悦。
兰穗岁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关键讯息。
她轻捻着他的手,温柔道:“同一件事,因人有别,所处环境各异,其意义也大相径庭。”
兰穗岁的声音透着一股坚毅不屈的力量:“你母亲对父亲是折辱,而我们是夫妻间的情趣。”
她稍作停顿,语气愈发郑重:“日后若有任何你不愿的事,可直言相告于我,不必勉强自己。我尊重你,你的意愿对我而言至关重要。”
兰穗岁的话驱散了白漓宴长心底的阴影。
他将童年阴影小心翼翼深藏心底,唯恐被人触及,唯恐重蹈覆辙。
而妻主却用她的温柔与理解,轻轻抚平了他内心的伤痕。
刹那间,他只觉如释重负,那些不快的记忆似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妻主……”白漓宴声音微带哽咽,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兰穗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