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倒打一耙,她呼吸一窒,便道:“烛火已是熄灭了。”意思便是他如何读诗?她有那般误会不是寻常?
赵霁云便轻轻笑了起来,“我过目不忘,读过的诗就不会忘记,何须拿书来读?你想听什么样的诗,我就能给你背什么样的诗。”
他说得如此狂妄,饶是禾衣这般温婉的女郎都忍不住要翻个白眼,随口敷衍:“我什么都不想听。”
赵霁云却自顾自道:“那我就背两首关于芍药的诗。”
世族郎君自小读的书自然不比寻常,他有意炫耀一番,那晦涩难懂的诗句从他嘴里吟诵了出来,大半夜的,禾衣吓了一跳。
李齐光给她读诗便是平铺直叙地读,她从没听他这样有韵律节奏,仿佛那词句都成了曲。
不过赵霁云声音清润温和,极是好听,禾衣初时被惊了一下,渐渐的,就听得入迷了去,安安静静听着。
只是当他背到第三首时,禾衣睡意涌来,熬不住了,可她刚闭上眼,赵霁云就咬了下她耳朵,对她如此不认真的态度不满,暗想,他听李齐光读诗肯定不会这样,便拔高了音量,恼道:“我还没背完!”
禾衣这样脾气好的女郎,这样决心离开前就好好的、平和地与他相处,此时都忍不住想打他了。
她强忍着,被迫听了赵霁云背了一晚上的诗,诗词内容从芍药到菊花,从兰花到竹子都来了一遍,最后她实在困顿不行,昏昏沉沉间凑过去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赵霁云终于安静了下来。
禾衣发誓,再也不想听人背诗,读诗也不行!
意识陷入昏睡前,她仿佛听到赵霁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忍不住心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