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眼底出现了一抹茫然,似难以理解赵霁云的话,一双杏眼直直看着他。
赵霁云低着声又重复了一遍:“娘,爹重伤,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侯夫人本是站着的,听到这话,后退半步,跌回圈椅里,脸上的茫然更深了,脸色也有些发白。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侯夫人强撑起的冷酷也消散无形。
赵霁云却还是犹疑不定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慌与忧,急与懵,过了会儿低声说:“娘,你心里有爹。”他如此肯定地说道。
侯夫人将目光又重新落到赵霁云身上,她笑了起来,眼角洇出点泪来,她摇了摇头,“不,我不爱他。”
赵霁云却不信:“但你听到爹重伤生死不明的消息后伤心了,你哭了。”
侯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她只轻声再次否认:“我不爱赵云棠。”
赵霁云觉得侯夫人不过是嘴硬在逞强,毕竟他娘是郡主,高贵无比,最是倔强,她分明哭了,眼底的悲伤那样浓,又怎么会不爱他爹呢?
所以他静了会儿,又说:“过些日子,禾衣会来京,娘知道京中局势不稳,住在侯府安全,我会让她入府来陪你。”
侯夫人拿起一旁茶杯又丟掷过去,她捂着胸口,道:“你与公主还有婚约。”
赵霁云没说话,却是与侯夫人对视了一眼,眼睫轻颤。
知子莫若母,这一眼,侯夫人看懂了他的意思,冷笑声:“你的婚事,我不会再管了。”
那一日发生的事仿佛近在眼前,侯夫人看着面前的女郎,眉目如画,肤白如玉,气质沉静,身姿曼妙,是个极为耐看的美人,只站在那儿,便叫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禾衣觉得侯夫人看了自己许久,心中越发忐忑,虽本就知晓她必定是厌恶自己的,也知道今日她是自取其辱,可此时心里的自厌却忍不住更浓了一些。
却没想到侯夫人和气地开了口:“陶娘子可会饮酒?”
禾衣不知这是什么路数,但因着这和气的语气,原本紧张自厌的情绪淡下去一些,她如实说:“能饮一两杯果酒,多了就不行了。”
侯夫人便笑了一下,道:“既如此,便陪我饮两杯酒吧,这是我去年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