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里回过神来,他勉强镇定了脸色,却还是白着脸疾步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回身抱起禾衣,将她往床上放,拉开被褥将她严严实实一盖,再是往门口快步走去。
禾衣还有些茫然,只觉得她不过是来癸水,倒也不必这样,见他这般就要出去开门,忙起身叫住他,“你没穿衣服,这般出去要做什么?”
赵霁云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折返回去屏风后,他盯着地上脏污的衣物看了一眼,没过多犹豫便拿起来穿上,将头发稍稍拢了一下,简单地用玉簪一挽,再是匆匆往外走去。
禾衣靠在床边,回想方才赵霁云匆忙的背影,一时竟有些心神恍惚,垂下了头,心里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还从来没有人因为她来癸水这般紧张过呢。
只这念头只在她心里一闪过,便被她压了下去。
不多时,屋门又被人推开了,伴随着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老者喘气说话的声音。
“老夫要喘不过气来了,且慢些!”
禾衣抬头,便见赵霁云拖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老大夫背着个药箱,因为疾步走而气息不匀,她怔了一下,忙坐直了身体,道:“我这个无须大夫来瞧……”
赵霁云却道:“这怎么能不让大夫来瞧,你都……你都流血了。”他的脸还白着,显然吓得不轻,声音有几分严厉,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般,“都这般紧要关头,你莫要讳疾忌医。”
禾衣只当他见识短浅,竟然连女郎的癸水都不知道,只好面红耳赤地看向老大夫,正想开口她不过是来癸水,可那老大夫却气喘吁吁说:“小娘子都流血了怎还不当回事呢,可是头一回怀有身孕?这流血怕是有小产的风险呢!”
怀孕?谁怀孕?
禾衣有些茫然,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看向赵霁云,赵霁云已经在床边坐下了,他面色惨白地伸手捂在了她的肚子上,桃花眼里透着紧张,她只哭笑不得,甚至带着羞恼,伸手去拉他那只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你莫要胡说,我哪里会怀孕,我不过是癸水来了,快把你的手拿开。”
赵霁云却已是后悔万分,也不与她多说汤药一事,只低柔着声音说:“你我那般了怎么不会怀孕?我作为孩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