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淡去了一些,可却依然清晰可见,她不忍再看,漠然转回头,低声道:“你这样,不方便。”
赵霁云从床榻上起身下来,赤着脚走到禾衣身旁,他心情古怪,恍然间想起在上京时玩得好的友人成了亲后,每每与他爱妻吵了架闹了别扭,那女郎就抹着眼泪要回娘家,友人总是憋不过一瞬的工夫,不等女郎出家门便急追了过去,千哄万哄将人留下。
如此折腾过数回,在世族郎君里也是闻了名的。
当时赵霁云听说时,万分不解,只觉得友人没出息至极,就让女郎回家了又如何,冷她一冷,振一振夫纲,下回自是少了那些争端。
可友人只是喝着酒,叹着气,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元钧这般没有谈过情的人,自是不知其中趣味,再者,夫纲算甚?哪有女郎的温香软玉重要?”
赵霁云那时不解,只也笑着附和两句。
如今他见禾衣要回娘家,却开始琢磨友人说的趣味究竟是什么,他抓住禾衣的衣袖,端详着她的神色,道:“那你别去,让麦黄或是铜书将那些玉石送过去就是。”
禾衣一听这话,心里没有多少意外,却还是忍不住抿了唇。
她没再出声。
赵霁云回想着友人曾说过的话,说他与妻子如何互诉衷肠,如何垂泪说心中情意,又如何气消了牵着手回房。
可他等了等,没等到禾衣出声,她顺从地应下了。
不对……昨日之前,禾衣要回玉铺,多少还会多说几句,争取几下。赵霁云敏锐地察觉出什么来,忽然捧起禾衣的脸。
禾衣被迫仰脸,她看向赵霁云的目光还是柔和的,只是这柔和令他莫名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心中又团着莫名的气,却只是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他想,友人说的趣味他真是体会不到半点。
只一点,他没打算放过陶禾衣,却是和友人殊途同归。
“你要去,那我陪你去就是。”赵霁云慵懒而亲昵地蹭着禾衣脸颊,微微笑着说。
禾衣总是弄不懂赵霁云的,他顶着这样的巴掌印还敢出门见人?那面纱到底是奇怪,正常男子出门谁又会戴?
虽说事出有因,可那两巴掌到底是她打的,她见了总还有点心虚,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