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身前的男子终于停了下来,禾衣的眼睛被蒙住了,耳朵便能更清楚地感知到四周,她察觉到男子的呼吸声比之前还要粗重一些,似是被吓到了又不甘心一般。
禾衣受到了鼓舞,心纷乱跳着,眼睛睁大了,泪一直在流,她像是抱住了一根浮木一般,分明是清醒的,却又沉沦在这一场交易的骗局里,她咬着唇,轻轻地又重复了一次:“我是赵霁云的人,他是我的郞主。”
再多的却是没有了,威胁这男子若是碰了她赵霁云不会放过她?万一这男子的身份不值得赵霁云与他撕破脸呢?她又以什么身份要求赵霁云替她做主?赵霁云或许是觉得她被玩弄过了便将她送人呢?
她只能说这么一句,这是如今唯一肯定的事情。
禾衣的声音在发抖,身前的男子静默了许久,终于松开了钳制着她手腕的手,禾衣身子发软,后退半步,靠在假山石上,强撑住身体。
不多时,她觉得身前那压迫人的男子离开了,她才颤抖着手拽下了眼睛上的巾帕,她看到了巾帕是一条素帕,上面什么绣花都没有。
禾衣咬紧了唇,强迫自己镇定,将巾帕丟掷在地上后低着头一点点将衣带系上,又将挣扎间散乱了的头发用手指梳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帕子细细抹了满是泪痕的脸,才是从假山里出来,铜书不知道怎么样了,原先她就在她身后站着的,不知那贼人对她做了什么。
禾衣出来后,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铜书,忙蹲下身去探她鼻息,见她只是昏厥,又松了口气,轻轻晃了晃她身体,“铜书,醒醒。”
铜书迷蒙地睁开眼睛,似是回忆起先前的事,猛地坐直了身体,抬眼看到禾衣红肿的眼睛、抹去妆容的脸时,脸色一白,被吓得不轻,“娘子……刚才,刚才……”
禾衣见她如此慌张,不忍再吓她,轻柔柔地说:“我无事。”她顿了顿,终于忍不住说,“我想回去了,你可能联系上他?”
却说方才铜书静静站在身后看着陶娘子,陶娘子今日打扮过,灵秀美貌,哪怕她是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就是这多看两眼出了事,她的后颈被人一劈,便是瞬间没了意识,再醒来见到的就是娘子的妆容尽除,头发重新梳过,面色也惨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