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撑着门框,一副疲累站不稳的模样,禾衣到底狠不下心,又见他都这样惨了,顿了一下后便手忙脚乱去搀扶。
这一搂,禾衣就离得更近了,嗅到了他身上尘土混合着血气汗气的味道,比起从前总是香喷喷的郎君来说,这属实是难闻了。
“无碍,只是与流匪交手过程中难免磕碰。”赵霁云慢声说着,垂首打量禾衣脸上的神情。
她蹙着眉头,脸上露出些忧色,俨然一副担心的模样,他的唇角便压不住,往上翘了翘,心道她果真怜爱病弱之人。
禾衣听罢却心想,那城外的流匪一定极难对付,她想到还生死未卜的爹和弟弟,心沉了又沉,忧思难掩,自然顾不上关心赵霁云如何,只低声说:“我扶你去坐会儿。”
文惠娘本是靠坐在床边休息,此时早已迫不及待下了床,一眼看到几步开外长女揽着那憔悴却依旧难掩俊美的赵五郎的腰缓步走进来,她怔了一下,总觉得怪怪的,分明长女才是那纤柔的人儿,怎么如今瞧着那赵五郎却更娇柔一般……且长女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但她顾不上深思,几步上前,担忧道:“五郎这是怎的了?这般多的伤口,该是受了多大的伤!麦黄呢,快叫麦黄去请大夫来!禾娘,你快扶五郎去你屋中歇息一番!”
赵霁云脸上扬起浅浅的带了几分虚弱的笑,“不必请大夫,一会儿让禾衣给我上点药就好。”
文惠娘是不赞同的,只她莫名不敢反对,忙点了点头,催促着禾衣快将赵霁云带去她屋里。
陶家玉铺后面这小院不大,一间正房是陶善石与文惠娘住,两边厢房姐弟两一人一间,禾衣住在朝南的这间,她搂着赵霁云的腰往自己屋中去。
那边厨房里熬炖补汤的麦黄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了自家娘子搀扶着赵霁云,也是愣了一下,想上来帮忙,只她刚刚动了一下,赵霁云偏头朝她淡扫了一眼,她立时不敢动了。
禾衣却看不到这场景,只低着头小心扶着赵霁云,毕竟他这回可不像是之前那般喝醉了酒,也不像是被她捶了老拳只皮肤泛青,他身上有血迹,看起来实打实受了伤。
赵霁云慢吞吞跟着禾衣的步子,一推开门进去便抬起眼去看。
屋子不大,显得几分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