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光苍白着面色,抬眼看向赵霁云时,眸色少有的冷意,再无从前爽朗温吞,他道:“我会去参加科举。”
只这一句话,赵霁云就明白李齐光的意思了,他低头笑了声,慢条斯理道:“那便祝李兄金榜题名,高官厚禄,美眷随侍。”
矜贵的世族郎君天生拥有旁人没有的权势与富贵,自然不在意一介书生对他的威胁。
李齐光自是明了这语气里的轻蔑与毫不在意,但他却依旧自顾自说道:“禾娘瞧着文静温婉,实则有一颗单纯良善的心,因着这心性,她才能心无旁骛雕琢玉石,被她雕琢的玉石总有一股天然的灵性。被她装进心里的人,她总会付出十二万分的心神去对待关注,她不在意的人与事,反应却总是迟钝,那是因着她对此人此事不过心。不过是因着我在她十一岁时帮了她一把,让她免于被拍花子拐走,她便一直将我放在心上,两年前我病危醒不过来,她一个十六岁的如花女郎披着嫁衣就嫁过来给我冲喜了……我今日还知晓,我娘在我不在时,对她很是刻薄,她在我面前却总是笑盈盈的,不曾提过那些。”
他缓缓说到这,稍稍顿了顿,“我令她吃了诸多苦,她为我将自己当做物件一般与你交易。”
这些,赵霁云早就知道,他眼眸冷黑,唇角却翘着,世族子弟的傲慢与轻蔑在此时淋漓尽致,“你莫不是在炫耀?”他眼儿一弯,“既知道她跟着你吃苦,如今自然是皆大欢喜。”
李齐光看着赵霁云,他又怎会把禾衣对他的爱拿来炫耀?他李齐光上辈子许是救了佛祖的命,才得一女郎待他如此。
他惨然一笑,看着赵霁云,即便蚍蜉撼树,亦要说:“赵霁云,你既将她从我身边夺去,便好好待她,莫要让她受了委屈。否则,即便将我这条命还了你辜负了禾娘,我亦是要将禾娘自由拿回。”
李齐光说着,便是站了起来,硬生生攒出一身气势应对赵霁云。
赵霁云却又笑了,只目如冰雪,他就坐在圈椅中,抬眼看着掷地有声宣泄誓言的李齐光,不说一句,只轻轻笑了声,温润风流,道:“你与禾衣非亲非故,既不是她长辈,亦不是她小辈,拿了何处的椽子来这儿出头呢?就是这条命……即便有灵药养身,又能否活得过我呢?”
他这般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