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那儿的门是开着的,禾衣推开进去。
文惠娘正坐在板凳上心神不宁满面忧愁地洗衣服,听到门开的动静便下意识抬头,当见到是禾衣时,哎呦一声站起来,手里的搓衣板都打翻了去,两只冻得红彤彤的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便几步过去拉住禾衣的手,“禾娘,你……”
她心里有万般话想说,可瞧着女儿瘦了一圈的脸,眼泪一下涌出来了,只化作一句,“你现下可好?”
禾衣一听她这话,愣了一下,许是母女连心,当她抬头对上文惠娘的眼睛时,一下就知道了她娘这话的意思。
她轻轻说:“娘,你知道我和二郎和离了。”
此话是肯定,却不是疑问。
文惠娘点点头,想说什么,又看了一眼跟在禾衣身后陌生的丫鬟,欲言又止,禾衣便偏头对铜书道:“我与我娘去屋里说会儿话,你在院子里坐一坐。”
铜书脆声应了声。
文惠娘便拉着禾衣去了屋里,关上门后,她一下抱住了禾衣,眼睛里都是泪水,抬手就打在她背上,“禾娘,你真傻!为了李二郎把自己都卖了!和离这样大的事情也不事先与家里说!”
禾衣任由她拍打,抬手去擦她的泪,心中跟着酸楚,眼睛瞬间也湿了,只说再多也没用了,她只疑惑道:“娘是怎知的?”
莫不是李家来说的?
说起这个,文惠娘便又小心翼翼观察禾娘脸色,道:“是五郎……不,是那赵公子让他身边那圆脸小厮上门来,说是你为求治疗二郎的灵药与他和离了,让你爹和你弟弟随他去李家拿回你的嫁妆。”
女子嫁妆除了细软衣物这些,还有床柜子等家具,和离后多是家中顶事的儿郎去男方家中抬回,以示撑腰之意。
禾娘没想到赵霁云会派了青川回来玉铺如此直言,一时沉默了下来。
文惠娘又说:“你弟弟当时一听便像个炮仗一般一下点燃了,气得不行,认为那李家是卖了你拿灵药,吵着要去李家讨说法,被那小厮拦下来,那小厮说……”
她顿了顿,小声继续说:“说禾娘日后便跟着赵公子,由他庇护,如今也住进了赵宅……你弟弟到底不是三岁稚儿,到底听懂了,只觉得你被欺负了,又骂赵公子是贪图美色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