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娘子总是穿得花红柳绿,喜气洋洋,大冬天的看到那般艳丽的色彩,禾衣看了忍不住轻轻牵起唇角笑了一下,“钱娘子。”
“天儿这般冷,怎不在屋里躺着休息呢!”钱娘子热情地过来挽住禾衣的手,如此嗔怪道。
禾衣便柔柔一笑,“总躺着也没劲。”她顿了顿,又说,“且我在赵家是为着完成千户大人的那尊玉雕,并不是为了多休息。”
她如此说,总是受到昨日之事的影响,是说给旁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钱娘子便道:“那也要顾着点自己身子,我瞧你手冰冰凉,怕是在外面也待了些时间了,还是跟我进屋吧!我有事与你说呢!”
禾衣还不想进屋里,一进去,她总会想起昨日醒来看到自己依偎在赵霁云怀里的场景,她想在院子里透透气。
可钱娘子是赵霁云的表侄孙女,算得上这座赵宅的半个主人,禾衣还是顺从地跟着她走了进去,毕竟她只是个借住在这里的匠人。
是的,禾衣想,她只是个玉雕师傅。
钱娘子拉着禾衣坐下,随后忽然就有些迟疑地说:“你可认识那教坊司的许玉荷?”
教坊司在各地都有,徐州城教坊司里的许玉荷, 禾衣当然算得上是认识的,她点了点头,微微蹙了眉头,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不知钱娘子怎么忽然提起她。
钱娘子便从袖子里抽出封信来,递给禾衣,一边观察着她神色,一边道:“前两日那许玉荷忽然让人送了封信过来,指明是给你的,那时你还病得重,我便替你收下了。”
禾衣听罢,简直越发摸不着头脑,许玉荷给李齐光写信她还觉得正常一些,给她写信?
她接过信来,也没犹豫,当着钱娘子的面就拆开阅读。
信上满满当当写满了字,那许玉荷曾是县令女儿,自小也是读书习字的,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婉柔,只禾衣读了信上内容却是心情低落、怔然还有担忧。
却说三日前,许玉荷作为歌伎去了城中权贵潘文隆在城外的别院助兴,只那姓潘的惯是个玩弄女子的,兴头上总爱用些器具对女子施虐,许玉荷去了那儿见到同去的歌伎被虐得体无完肤,心中生了惧意,偏又逃不脱,便偷偷叫了一个往常交好的小厮出去递信找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