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禾衣的手按上来时,周春兰闭上眼睛舒服地喟叹一声,难得夸了一句:“还是你这手有劲。”她顿了顿,又说,“今晚还是你来伺候我。”
她想着儿子身子弱,一月来一两次也就行了,多了亏身体,昨日大事既已办了,自然还要禾衣来伺候最好。
禾衣迟疑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轻轻揉按着。
李齐光在床榻上又躺了会儿,虽是身子疲累难受,却是再躺不下去,起来穿衣,又是梳洗过后,便去周春兰那儿。
“二郎你怎起这般早,也不多睡会儿!”周春兰瞧见儿子来,想到儿子昨晚酣战必是累到了,便心疼道。
李齐光的目光放在床沿坐着的妻子身上,那般灵秀,骨子里散发出的柔美,她为自己冲喜而来,怎料他如今竟是起不来了……许是昨夜饮酒过多的原因。
“娘,今日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李齐光竭力压制心绪,温笑着说。
周春兰从不敢耽误儿子的事,忙点头,“那快些去吧,记得衣衫穿暖和些。”
陶禾衣不知道李齐光今日要出门,本想着前两日他为着陶家之事奔波,今日定要他好好歇在家中的,如今乍一听,秀气的眉一皱,疑惑地看着他。
李齐光对上妻子这般眼神,摸了摸鼻子,道:“昨日友人说今日有淮安子的新游记在书铺开售,等用过朝食我去瞧瞧,午时之前必会回来。”
禾衣缓慢地眨了下眼,轻声说好。
但她目光却在他摸鼻子的手上停住了一会儿,只怕李齐光自己也不知,他为人坦荡,极少心虚说谎,但偶尔几次为之,便会因着不习惯而摸鼻子缓解窘迫。
今日他必不是去书铺的。
那他是去做什么?
陶禾衣难免想到昨日的许玉荷,虽心中十分清楚李齐光的品性,但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却总是不讲道理的,她只能按耐住心绪,他定是有其他要事要办。
她又回想起昨晚夫君对自己诉衷肠的模样,立刻心又稳了下来。
李齐光没甚胃口,但为了老母与妻子安心,硬是喝了些粥,吃了只包子,才是带着方书出门。
但他却不是要去书铺,而是要去医馆。
李齐光去了往日常去的九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