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瞬的工夫,她脸上便扬起笑,仿佛没有收到过难堪一般,微微笑着说:“实在多谢员外宽宏大量,还请收下陶家之礼。”
她再次奉上木盒。
这回正海没有拒绝,笑着收下,甚至邀请禾衣坐下喝一杯茶。
陶禾衣便在下边坐下,听着孙正海与赵霁云寒暄说话,开始聊的自然是那治骨疾厉害的神医如何如何,到后面,又聊起赵霁云为何当初没有继续考进士,孙员外无外乎可惜连连,赵霁云却笑着只说了一句:“赵某天性散漫,不爱受拘。”
这两人像是全然将她遗忘了去,后头又聊了些商场上和世家里的事,话题大多还环绕着赵霁云,禾衣不想去听,她一介小民,只愿和李齐光在这徐州城过着平淡小日子,那些东西与她无关,她也不想探听什么秘密,便放空了心神去想李齐光这会儿会在做什么,去想一会儿去王家如何沾喜气,去想过两日李齐光回家,去想她若有了孩子该如何……想着这些,今日这种种焦灼忧心难堪也总算有一丝甜蜜来化解。
赵霁云漫不经心与姓孙的应和几句,余光却打量着身旁的陶禾衣。
她微微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玉颈,明净脸庞神色恬淡泰然,但那双眼却是盯着前方空地,显然走了神,心神全不在这儿。
忽见她唇角翘了一翘,这是想起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