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就道:“如何通融?我儿还在床榻之上躺着!”
陶禾衣不吭声了,低垂着头站在那儿,到底是个小娘子,没比陶坤玉大几岁,被人如此刁难下了脸面,脸色难堪至极。
可孙正海却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
“孙员外。”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的赵霁云忽的开了口,“倒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孙正海抿了唇看他,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赵霁云在这儿,脸上露出些窘迫,“倒是让五爷看笑话了,属实是小儿乃是家中至宝,大夫说他的腿极难痊愈,怕是日后要瘸了腿,我实难忍下这气。”
陶禾衣听着这般对话,想起李齐光说的赵霁云的家世,又想起孙员外与京里大人物都有牵扯,如今看他这架势,显然也不怕下了赵霁云的面子得罪他,恐怕这客气也是表面上的。
弟弟真的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禾衣虽然心疼,但已经做好弟弟受折磨的准备,这教训他不得不吃了。
却听赵霁云温声道:“赵某认识京都一名极擅长治骨疾的圣手,许是能帮得上孙小公子恢复如初。”
陶禾衣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他。
赵霁云也稍稍偏头朝她投来一眼,那双幽邃又清澈的桃花目中有安慰之意,便又转头看向孙员外,“盼员外高抬贵手,算赵某欠你一个人情。”
只这一句,再没有多说什么,但陶禾衣想着以赵霁云的身份,这已算得上是纡尊降贵,毕竟孙员外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介豪绅。
她心中感激至极,又有些赧意,这本不关赵霁云何事,他竟为了她家的事欠孙员外人情。
孙正海显然是个疼儿子的,一听这话,立刻就软了方才那刚硬态度,他不愧是生意上的好手,立刻笑盈盈的,仿佛方才那狠劲儿是禾衣眼花了一般,只听他道:“五爷开口,岂有不应之理?”
赵霁云依然斯斯文文的,道:“那方才陶娘子所求?”
孙正海这才正眼看向陶禾衣,竟是对她满是歉然道:“方才是孙某无礼了些,盼陶娘子谅解孙某为父之心,既有五爷开口,此事便就握手言和,这两日我便遣人去一趟官衙。”
陶禾衣还未从这一前一后的落差里回过神来,这般前后态度差距,让她大开眼界,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