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小姐,也不懂什么规矩,就这么说了。
“我家小公子是城西孙员外的幼子。”帮闲头子哼笑声道。
孙员外……陶禾衣垂下眼,脸色瞬间失了血色,竟是孙员外的幼子,她不知弟弟怎会招惹上这样的人家!
徐州城孙员外孙正海,是龙鳞卫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他极会做生意,据说各地都有他开的商铺,因此,和京里的大人物也有些牵扯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禾衣一个女郎当然不知道,但连龙鳞卫都要给薄面,显然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这样的人家,是不会和他们讲道理的,他们的钱权就是道理和拳头,他们说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什么。
蚍蜉难以撼动巨树,陶家一个商户,哪怕是加上李家,也是远不够站到人家对面平等说话的,弟弟这次必是要被剥一层皮,甚至……
她原先竟还想着用五百嫁妆银去打点,人家哪里瞧得上那五百嫁妆银,就算整个玉铺给出去人家也看不上半点。
禾衣不敢想下去了,她的手指掐着掌心,再开口时声音还是带上些颤:“不知今日孙员外可否在家,我想与爹娘上门拜访致歉。”
“小公子重伤,员外哪有心思见闲杂人等?”帮闲头子阴阳怪气一句。
里头跪坐在地上的文惠娘方才一直隐忍着的哭声一下大了起来,“禾娘……你弟弟……如何是好……”
陶善石佝偻着的身体也稍稍朝着长女偏过来,他一张脸也是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让长女别管她弟弟的话来。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陶禾衣掐着自己掌心,正要再说话,就听身旁传来赵霁云温润的声音响起:“倒是听家里人说起过徐州城的孙员外,我来了有些日子还未曾前去拜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