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叹息。
陈昭下意识去抓她的手,却只触到她掌心的湿冷。
海水还在涨,远处那尊巨型饕餮虚影的瞳孔仍在收缩,仿佛在恐惧着什么即将苏醒的存在。
而在陈昭手腕,龙纹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林灼的瞳孔在海水里泛起涟漪,倒映的画面像被石子搅乱的湖面。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进陈昭手背,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喉咙里溢出破碎的抽噎:"是.是阿姨.她转过来了."
陈昭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只看见晃动的海草与翻涌的血雾。
但林灼颤抖的睫毛扫过他脸颊时,他分明听见了记忆里从未听过的声音——那是母亲的嗓音,比他印象中更年轻,带着几分焦急:"老陈,玉牌共鸣值超过临界了!
暗渊给的封印阵图有问题!"
"淑兰!"灰鼠突然发出嘶哑的嚎叫。
陈昭这才惊觉,祭坛中央悬浮的魂魄群里,方淑兰的身影正在剧烈震颤。
她原本半透明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脖颈间的红绳突然迸裂成金粉,露出底下一道与灰鼠后颈相同的暗渊徽记——那是方才在集装箱里,灰鼠用黑袍遮住的位置。
"她要被吸进核心了!"陈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检测到活祭阵眼松动,需以生者血契稳固。"他想起灰鼠濒死时眼底的悔意,想起照片里两人依偎的笑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心龙纹的热度透过海水,精准裹住方淑兰逐渐消散的手腕。
冷,刺骨的冷。
但在触及的瞬间,陈昭又分明感受到一丝温软——像极了小时候发烧时,母亲用温毛巾敷他额头的触感。
方淑兰的魂魄突然转向他,眼尾的泪痣在幽蓝荧光里格外清晰,她张了张嘴,唇形分明是"昭昭"。
"你妻子要的不是献祭,而是"陈昭的话被一声裂帛般的脆响截断。
灰鼠的黑袍突然脱离他溃烂的身躯,化作千万根漆黑锁链,像饥饿的蛇群窜向祭坛上方的玉牌。
那些原本悬浮的魂魄被锁链穿透,发出尖厉的哀鸣,玉牌表面的饕餮纹竟开始反向吞噬魂魄——方才还在挣扎的老人突然平静下来,孩童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