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地打在背上。
但凡出点汗,全被烤干了。
陆向荣被晒得龇牙咧嘴,揪过汗巾擦去脸上豆大的汗珠,“这鬼天气,真是要让人没法活了。”
陆向平也无奈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么,才好不容易熬过前十来年的灾荒,现在这老天爷是愈发喜怒无常了。”
“咱们这靠山吃山,看老天爷吃饭的庄稼汉,也只能提早做准备。”
兄弟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家走,等太阳下山再去仓库报工分也不晚。
陆向荣随便找了块石头,蒯去鞋上混着的草屑黑泥。
他心里不由得琢磨,看来有空还得去黑市多要些粮食。
刚进家门,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气就传了过来。
地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陆母正站在窖口举着煤油灯。
“多带点洋芋上来,荣娃子爱吃。”
“熏肉必须用报纸压实,不然来年霉变得厉害就没法吃了。”
陆母絮絮叨叨地说着。
而大嫂二嫂正在里面埋头干活,不停地倒腾几筐发了芽的洋芋,还有前几天熏制好的野猪肉。
陆向荣嗓子渴得要冒烟,干脆抬脚跨进屋,咕嘟两口喝了半碗水。
陆国强在厨房里修砌好了一个单坑火灶,“今天回来这么早?”
他有些佝偻的肩头披着一件汗衫,从缸里摆了一瓢水,洗去手上的泥污。
路线荣眼中划过道黝黑的光,直接嬉皮笑脸地凑上前,“爹,我跟大哥二哥半夜上山,你把枪借我试试呗。”
那把猎枪每回兄弟几个打完猎,就被陆国强收进屋里,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
半点灰也落不上。
以至于陆向荣每次出门,都得先跟老爹打报告。
陆国强没好气地看过来,“现在这是啥时候?冯家虎视眈眈地盯着咱,生怕抓不住小辫儿,你还敢上山?”
说完,嘬了一口旱烟。
呛鼻的烟草味中泛出一丝苦。
陆向荣不以为意地撇嘴,“冯家不让就不上了?反正只要不被人看见就成了。”
这时候也没个摄像头,谁有证据说他家上山。
冯家想独占这片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