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巷口十分狭窄昏暗。
七拐八绕地走进去,前头挂着几根破烂布条,遮挡着一处摇摇欲坠的木门。
陆向荣逐渐停下牛车,拴在旁边的杆子上。
幽亮的目光敏锐捕捉到了前方那站在暗巷砖窑口的矮胖子。
陆向荣从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块钱,这也是他身上最后的票子。
要不是爹娘宠着,恐怕身上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
三短一长吹了两声低哨子,陆向荣同时把钱塞进了胖子手里。
胖子嘴里叼着卷烟,透过缭绕烟雾盯向戴着帽子的陆向荣。
侧着身子让他过去了,“早点出来。”
那两声哨子便是黑市的接头暗号。
前世冯家没少乘着风口投机倒把,赚了一笔又一笔。
他家的霸权在村里日益巩固,且靠着自家俩兄弟在矿场压榨出来的价值,在城里还置了房产。
陆向荣身上肌肉绷紧,扛着刚砍下来,新鲜不已的野猪头就进了黑市。
这次,谁也别想再祸害他家!
直到进入黑市,里面声音霎时变得嘈杂。
来来往往的人鱼龙混杂,卖什么的都有。
然而每个人都是经过乔装的,毕竟被查到可是要挨处分和批斗的。
陆向荣直接贴着墙边把自己身形隐匿到暗处。
左边十步,然后右拐二十米……
如愿以偿看见了一扇半圆形的木门。
陆向荣身后背着的硕大猪头,用打满补丁的布裹着。
乍一看倒不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背了堆破铜烂铁。
他刚进了这破窑洞,前头顿时迎上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粗犷的嗓门喊道:“哪来的乡下小子?这么不懂规矩。”
“来见我们强哥就得自报家门,寻常东西我们强哥可看不上!”
陆向荣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强哥,我这东西别人可不一定有。”
刻意压低的嗓音听不出原本音色。
而被众人唤作强哥的那人,赫然长着一张可怖的刀疤脸。
一道狰狞长疤,贯穿他半处脸颊与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