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
唰的一声拉上帘子去里边坐着了。
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
这种欺软怕硬的人,陆向荣见得多了。
“娘,二嫂说明天也过来看你。”
“你们安心在医院住着,我又续了几天的住院费。”
随后不放心地又嘱咐几句,这才离开。
赶着牛板车回去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这地界,冬天白日时辰短。
他呵着白色哈气,搓了搓握着牛缰绳的手。
家里人多,过冬的衣裳却没几件。
里头棉花都是夏天洗洗接着用,早就不保暖了,风一打就透。
煤油灯和蜡烛也不够。
现在有钱人家都用手电筒。
要是再不囤些物资,等到雪大天寒,冰冻封山,那日子才是真难熬。
赶在供销社关门的最后一秒,陆向荣挤了进去。
“大姐,给我拿三个手电筒,再要20斤棉花!”
“这些红糖票也全都换红糖。”
他从怀里掏出票据和钱,一口气买满了板车的东西。
直接把供销社大姐惊得张大下巴。
这粗豪气的大手笔,城里那些个正式工也不敢这么花呀!
回家后,家里早就冒出了饭香。
二嫂也是个能干的,把家里上下都打扫得井井有条。
饭桌上,陆向荣饿狠了。
囫囵吞枣的扒拉完两碗饭,又接连吃了几块肉和饼子,这才感觉活过来。
陆国强敲了敲烟杆子,“你这娃,又不是让你上山打狼,去看趟你娘咋就饿成这样?”
陆向荣抹了把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吃的多才有力气干活呢。”
惹得桌上人纷笑不止。
陆向荣吃饱猛灌了两碗水,从炕头后面拽出了鼓鼓囊囊的布包,“对了二嫂,这几斤红糖你收着。”
“还有那些个新棉花,等着娘和大嫂回来,你们一块做床新被子新棉袄!”
陆向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没好气的直接拍成了他后脑勺,“嘶!荣娃子,咱家这日子不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