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立业,再不济也可以自立门户,愿意往前奔总会好些,女子则不能,少时依靠父亲,出嫁依靠丈夫,年老依靠儿子,一旦其中一个依靠出现问题,迎接女子的将是悲惨一生。”
“皇上你可知道偏远村镇丧夫的女子大多是何其悲惨吗?”
肖政摇头,“不知。”
“皇上,前年,也是嫔妾随舅舅外出途中亲眼见到的,那是在钺州守义县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有个姓唐的寡妇,守寡时二十岁,有一儿子不足一岁,公婆及家中大伯欺孤儿寡母无枝可依,强行霸占其房屋田地及家中银钱,嫔妾见到她母子二人时,她们母子二人居然住在四面漏风的柴房之中,食不果腹。”
“更可笑的是,女子的亲身父母,非但没给女子讨公道,还逼女子再嫁,只为再换彩礼,给家中儿子娶媳妇。”说到此,曲簌语气里带有愤怒了,“皇上,你说可不可笑,靠着卖女儿和姐妹的钱成家,到头来又嫌弃女子,真是无耻之至。”
肖政眉头紧皱,“强占房屋田地的事,唐姓女子没报官吗?朕记得定安律令中规定,强占房屋田地是重罪,严者会被判死刑的,当地衙门是如何管事的。”
“皇上不知,在越偏远的地方,宗法观念会越严重,族长几乎是一家之言,以致于宗族老人决定的很多事,就算与朝廷律令相违背,衙门也无能为力。就像唐氏的事,报官又如何,父母接管逝世儿子的财产理所应当,衙门来人了,除了劝阻也没其它好的解决方法。”
“而且女子也不敢报官,儿媳状告公婆,一个‘孝’字,就可以将她压折,她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们有孩子,要为孩子考虑。”
“后来如何了?”肖政相信曲簌既然看到了,就不会坐视不管。
“现在那对母子在妾身钺州玉颜坊的作坊中做事,或许明年她的孩子就可以进入学堂了。”
“唐氏带走了孩子,王家会放人?”
“刚开始不放的,妾身给了十两银子,王家就放人了。”
王家刚开始死活要留下孩子,嘴上说着孩子是王家的后代,必须在王家。后听说可以得到十两银子,又毫不犹豫赶母子离开的样子,曲簌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讽刺无比。
一个孩子,一个为王家养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