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战前夕,他都会亲自照料战马\"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士兵围拢过来。陈庆之似乎浑然不觉,直到喂完最后一匹战马,才转过身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消瘦的脸庞上,映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兄弟们,\"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清泉般流入每个人的耳中,\"自渡江北上以来,我们屠城略地,杀人无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惶恐的面孔,\"你们手上,都沾满了魏人的鲜血。\"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不安地搓着手,有人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掌心。
陈庆之突然提高声调,声音如金铁交鸣:\"尔朱兆的军队,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在夕阳下泛着慑人的寒光,\"现在我们只有五千人,敌军却有十余万。你们说,该怎么办?\"
人群中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卷动旗帜的猎猎声响。
突然,老将宋景休推开人群,他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声音沙哑却坚定:\"将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末将愿为先锋!\"
陈庆之赞许地点头,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说得好!我们不能在平原上与敌骑交锋,唯一的生路——\"他剑指金墉城高耸的城墙,\"就是攻下这座城!\"
士兵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渐渐燃起战意。
\"今日大家养足精神,明日攻城,我亲自为诸位击鼓助威!\"陈庆之的声音铿锵有力,在暮色中回荡,\"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要活,就要踩着敌人的尸体活!\"
\"誓死追随将军!\"宋景休第一个单膝跪地。
\"誓死追随将军!\"声浪如潮,惊起林间栖鸟。
当夜,陈庆之的军帐中烛火通明。他仔细擦拭着跟随多年的佩剑,剑身上的每一道划痕都记载着一场恶战。参军轻手轻脚地进来,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陈庆之头也不抬。
\"将军,\"参军崔孝芬忧心忡忡地说,\"贺拔胜守城有方,强攻恐怕伤亡会很大。\"
\"我知道。\"陈庆之打断他,手指抚过剑锋,\"但这是唯一的生机。\"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