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这这第六条"冒功领赏嫁祸同袍违者斩",岂不是把侯景的路也给堵死了?\"
高欢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接过竹简轻轻卷起:\"所以我说,这个刘玄德不简单。\"他望向远处的军营,那里隐约传来士兵们的喧哗声,\"能在尔朱荣眼皮底下推行这样的军令,既整顿了军纪,又打击了异己一箭双雕。\"
与二人的欣赏不同,葛荣的大帐内正传来阵阵咆哮。帐外的守卫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互相交换着眼色。
\"他娘的!什么狗屁军令!\"葛荣一脚踹翻了案几,竹简散落一地,酒壶滚到角落,洒出暗红色的液体,\"老子带兵二十年,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教?\"
几个心腹将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接话。葛荣抓起酒囊猛灌一口,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铠甲上留下深色的痕迹:\"闻鼓不进就斩?放他娘的屁!老子的人想进就进,想退就退!\"他狠狠地将酒囊砸在地上,\"传令下去,咱们的人,该怎么带还怎么带!\"
另一边,侯景的反应更为阴冷。他独自坐在昏暗的营帐内,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照亮他阴鸷的面容。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竹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嘴角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好一个刘玄德\"侯景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寂静的帐内格外瘆人,\"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笔账,我记下了。\"他的手指停在第六条上,指甲不自觉地抠进竹简,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帐外传来士兵们的抱怨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以后连赌个钱都要挨军棍,这日子还怎么过?就是!以前抢点战利品算什么,现在居然要杖毙!听说这是那个刘玄德定的规矩\"
侯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帐门前。这些抱怨,正是他可以利用的武器。他轻轻掀开帐帘一角,看着外面成群的士兵,低声自语:\"不满的种子已经播下只待时机成熟\"
在另一处营地,贺拔胜正与弟弟贺拔岳密谈。贺拔岳不安地搓着手中的军令竹简,年轻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大哥,这军令\"他欲言又止,目光闪烁地看向兄长。
贺拔胜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油灯剧烈摇晃。他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虎目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