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刘璟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哈出一口白气,帮着张老汉把装满麦饼的推车往城门口推。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凹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今儿个天儿冷,麦饼得多烤些。\"张老汉裹紧破旧的棉袄,嘴里呼出的白雾在晨光中凝成细小的冰晶,\"昨儿个西市李记的铺子失火了,好些人都没地儿买早点了。\"
刘璟点点头,目光却被前方城门口聚集的人群吸引。远远望去,告示牌前黑压压一片,人们交头接耳,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呼。他心里一动,加快了脚步。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刘璟终于挤到告示牌前。只见一块斑驳的木板上,新贴的告示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告示牌左侧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衣,脚上的草鞋露出半截脚趾。少年正仰着头,一边盯着告示,一边专心致志地挖着鼻屎,那模样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刘璟忍不住乐了。这少年专注的神态,和他脏兮兮的手指形成了滑稽的对比。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现代社会那些沉迷手机的低头族,一股恶作剧的冲动涌上心头。
\"王狗蛋!\"刘璟踮起脚尖,对着少年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爆栗,\"在这干嘛呢?\"
清脆的声响在人群中格外突兀。少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跳开半米远,腰间的柴刀\"唰\"地出鞘,寒光一闪,直逼刘璟咽喉。
\"你是谁?\"少年瞪圆了眼睛,浓眉倒竖,声音因为变声期显得格外嘶哑,\"我不叫王狗蛋,我叫杨忠!\"
刘璟吓得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告示牌。木板发出\"吱呀\"的呻吟,几张旧告示扑簌簌地飘落。他这才看清少年的模样:黝黑的方脸,厚厚的嘴唇紧抿着,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簇跳动的火苗。
\"对对不起啊!\"刘璟举起双手,强装镇定,\"你长得太像我老家的兄弟了,一时认错了。\"他偷瞄了眼那把寒光闪闪的柴刀,心里直打鼓:这古代人脾气也太火爆了,开个玩笑就要动刀子?
杨忠狐疑地打量着他,柴刀却没有放下的意思:\"少来这套!平